孤独六讲

因为人们已经没有机会面对自己，只是一再地被刺激，要把心里的话丢出去，却无法和自己对谈。
秩序应该是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意见，但彼此尊重。 Harmonious，和谐，是源于音乐的概念，将各种不同的声音融合成最美的「和声」（harmony），而不是只有一种声音。
思维最大的敌人大概就是结论吧！任何一种结论，来得太快的时候，就会变成思维的敌人。
我第一次到绍兴，几乎是为了秋瑾而去，在那个街市口，我站了非常久，现在那里还有一个秋瑾的纪念碑。
如果你看过秋瑾的照片，你一定也会觉得：「怎么那么美？」而且你注意一下，她的美是超越性别的，很少有人的美可以超越性别。照片中的她英气逼人，穿着日式和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拍下这张照片，但这张照片一直放在我书桌玻璃垫下。那是一种把生命活出极致的美！
语言本来就是两面的刀，存在一种吊诡：一方面传达，一方面在造成传达的障碍。所以最好的文学就是在语言的精准度里制造语言的暧昧。
嵇康被押上刑场的罪状是「上不臣天子，下不事王侯，轻时傲世，无益于今，有败于俗」，这个罪状在历史里，变成所有人的共同罪状——我们判了一个特立独行者的死刑。
每个人都急着讲话，每个人都没把话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