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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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莫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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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0 Sun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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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30 Wed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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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天堂的路,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距离。

朝廷贵臣都有智慧、有才能,不需要别人的意见;或者自以为是,不屑于听取别人的建议。原本,认为自己的想法最为高明是人之常情,就像乌鸦和猴子都对自己的幼崽格外宠爱。

如果一个人,自己纵情享受,周围一片哀号,那么他不是治理国家的,他是看守监狱的。

如果你在一个东西里面掺入了一些不相干的东西,会大煞风景,哪怕这种东西本身极富价值。不管你要演什么戏剧,都要尽力演好,而不要因为想到了更有趣的东西而把它搞砸了。

柏拉图做了一个巧妙的比喻,指出了哲学家为什么不参与国家的治理。哲学家看着人们淋着雨走在街上,浑身湿透,却不能去劝人们回屋避雨。因为哲学家们知道,如果自己外出,只会和其他人一样,被雨淋湿,而不会有其他任何好处。因此,他们只要确保自己安全,就很满意,于是他们就待在家里不外出。对于医治他人的愚蠢,他们无能为力。

问题不能在被提出的当天进行讨论,而是留到下次会议讨论。他们这样做用以防止议员们不经思考,信口开河。

对所有生物来说,贪婪的欲望都来自对供给不足的恐惧;但是对人类而言,则出于他们的虚荣心,即认为炫耀一下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比别人多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乌托邦人会在海边捡珍珠,在一些悬崖峭壁上采钻石和玉石。他们并不是特意寻找这些东西,而是偶然看到后,会打磨加工一下,以送给小孩子做装饰物。幼小的孩子会很高兴收到这些东西,等他们稍微长大一些以后,他们就会发现只有小孩子才佩戴这种东西,便将其丢掉。孩子们这样做并不是因为父母的建议,而是自己想要这样做,如同我们的孩子长大以后也会把拨浪鼓和洋娃娃丢在一边一样。

乌托邦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对宝石或者宝石散发出的光芒感兴趣,他们明明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星辰和太阳。还有,怎么会有人因为穿了细羊毛织成的毛衣而认为自己更了不起,无论这根毛线多么细,它都不可能比绵羊身上的毛好,而那只绵羊,尽管披着这么细的羊毛,也终归只是一只羊。

乌托邦人将他们所认为的真正的快乐分为几类,有一些快乐是精神上的,有一些快乐是身体上的。他们认为精神上的快乐是理性的,如观察真理所获得的喜悦,以及对过去美好生活的回忆和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期待都是精神上的快乐。

精神上的快乐主要来源于践行美德和对于高尚生活的自觉意识。至于身体上的快乐,他们最在意的是健康。

如果一个人因为别人的身体缺陷或者不完美而嘲笑别人,这对被嘲笑者而言没什么丢人的,倒是嘲笑别人的人非常可耻。

乌托邦人和几乎所有国家的观点都不同,他们把在战争中追求荣誉视为极不光荣的事情。然而,他们无论男人女人,都会在固定的日子里刻苦地进行军事训练,锻炼自己,以预防被迫进行战争时,需要他们上战场。但事实是,他们绝不轻易加入战争。

因为在其他国家,人们知道,无论国家多么繁荣,只要他们不努力谋取个人利益,他们就会贫困。因此,人们一定会把个人利益放在公共利益之上,把个人利益放在他人利益之上。

谁都知道,恐慌、焦灼、忧愁、劳累的工作,以及难眠的长夜,也会随着金钱制度的消失而不见踪影。所谓贫穷,其实就是没有钱财造成的,所以一旦金钱制度消失,贫穷也就不复存在了。

生活必需品原是很容易取得的,然而金钱的出现,说是用来方便我们获得生活必需品,实际上严重妨碍了我们获得生活所必需的物品。

无可否认,这是一条惯例:听者很难相信自己不熟悉、不了解的东西。

乌托邦人认为的快乐是指人们自然而然地享受的身心活动及其状态。他们也将人们的自然喜好包括了进去,这是正确的。由于理性所要达到的是使人感到愉快的任何事物,即追求它时没有通过不正当手段,没有为此丧失更加愉快的事情,也没有招致任何痛苦后果的事物,因此,他们认为,任何事物,只要人们违背了自然规律而不切实际地设想,认为那是让他们愉快的事情(好像他们有权利像改变事物名称一样去改变事物的性质),那么,这种事物不仅不能创造幸福,而且还会妨碍幸福。

可是如果你不会辨别真假,冒牌的宝石不是也一样会使你满意吗?是真是假对一个瞎子而言是同样宝贵的。

一个明智之人总是力求事前远离病痛,而不是病后寻医;他们总是避免产生痛苦,而不是去找寻缓解痛苦的方法。同样地,与其纵情享受却招致了不利后果,还不如不要这种享受所得到的快乐。

乌托邦人认为,不应当把任何一个没有害你的人当成敌人,天生的友好关系必须取代协议订立的同盟,因为能够把人类坚固地团结成一体的不是协议而是善良,不是文字而是精神。